【双水】无念而念 （上）
*师无渡✖️贺玄（贺玄右位）
*玻璃渣预警
贺玄很难说清楚对师无渡到底是什么感情。
初次见那位还是在刚刚作为地师飞上上天庭的时候。
上天庭中秋宴乐之际，他落座于师青玄的左座，那位落座于师青玄的右座。往昔无论是下界还是上天庭都行事强势的水横天，被人一口一个“哥哥”地叫，实是令人大跌眼境之景。
想来他是不敢直接去看向水师大人的。
毕竟神官的感觉都太过敏感，停留过长的凝视很快就会被发现。他能看到的，只有那清贵端然的身姿罢了。
师家的兄弟果然是美姿容。这是上天庭的共识。
相比师青玄的清丽婉约的容颜，师无渡却是清雅出尘的姿容，行走之时自带出自高门大族的清贵。
水横天惯于蹙眉待人已是寻常，上天庭能跟他相聊的已是寥寥无己。但位及高位，便早已无需费心交际。
因而在上天庭也有了不在少数的怨言愤懑。多亏师青玄的长袖善舞才让一众小神官们渐渐体谅了水师大人的苛责。
贺玄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种痛苦的挣扎。
在长久的潜伏生活中，曾经难以愈合的苦痛随着渐长的年岁日变模糊，向那位进行来自时光深处的复仇抑或是就此让往事化作尘土？
这个问题太过绵长，连同他不见天光的情感一起葬在了心底。
就如那位永远不可能正视自己一样，他也不愿再去质问他谁对谁错、是非因果。
他已经很累了。
无论是当年的白话真仙，还是如今的地师明仪，都没有人顾及过他的心念。他感觉自己一直在被推着往前，必须不断地前行。
可他如今，也只是一个绝境鬼王罢了。
连人的权利都被剥夺，不过是个滞留云间的孤魂野鬼。
他是想在这次追察下界、趁此机会从上天庭全身而退。于是在小舟行于自己的南海地界之时，便提出了想要独立追察的意图。
“那我们在南陆那边碰头吧，明兄。”师青玄并未察觉其中的古怪之处，他笑着眨了眨眼。
立于他们不远的他的兄长并没有过多言语，只端然地看了他片刻，却带了些难以言喻的意味。
水浪翻滚，黑水水域海浪滚滚。
贺玄施了个诀，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他轻轻地拂过自己的脸庞，看向了铜镜里的自己。那伪装地师的轮廓渐渐淡去，显露出本相那张苍白秀丽的容颜。
却是带了深深的疲惫之感。
他怔怔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突然升起一丝难言的压力。
就在这时，洞府外的小鬼们前来禀报花城的消息。
他拢过那只通讯的灵蝶，“阻拦上天庭的追察。”
贺玄随手燃尽。“说的轻巧。”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攻击师青玄。毕竟他是在这漫长的年月中，唯一一个施与自己温情与陪伴的人。那份温暖就如炭火一般令人沉溺其中。
他总觉得，师青玄把他整个人都吃透了，他让他离不开他。
师家的两兄弟都太过危险，他不能再靠近他们了。这不但荒谬，也令他难以自容。
所以当被师无渡扣住手腕的时候，他紧张到浑身僵硬。太近了，真的太近了。
“黑水沉舟？”那曾在心里回荡了无数遍殿清雅的声音却带了上扬的尾音，那张清丽端然的容颜蹙眉。已经察觉了他的颤抖，手腕却越扣越紧。
“不如说是地师？”已是带了冷凝之意，降至冰点。
天知道他们现在的姿势有多么诡异。
贺玄本打算在水域上方于师青玄所在处布下结界，来暂时困住他们。却突然被出现在他后方的水横天抓了个现行。
这几天贺玄本就操劳过度，身体虚浮，在过度紧绷下意图先发制人不成，却差点坠落。
师无渡本来袭击的意图却一下子变成了托扶与控制。现在，他从后方搂住了贺玄的单薄的腰身，扣住了他的手腕，防止他逃离。
师无渡看了眼自己怀里、真正作为绝境鬼王却是不知为何轻微颤抖、脸色苍白的贺玄，清隽的脸上一片冷意，
他声音微扬，带了丝嘲弄之意，“青玄，你看看你交的都是什么牛鬼蛇神？”
师青玄正施诀凭风御行，闻言不解，“哥哥，你找到明兄啦？”
“你的明兄可不是什么地师明仪。”师无渡轻笑，却是浅淡的冷意，
“他是潜伏在上天庭的绝境鬼王——黑水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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